照料當下:一期一會,傾宇宙之力活在眼前一瞬

我從很多人那裡聽見一個老掉牙的建議,說我們應該把生命中的每一天,都當作最後一天來過!以前我覺得這不太可能,因為對這「最後一天」實在很難有所體認。直到某日,一個熟悉的人,不知怎麼就變成了一張黑白放大的相片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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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些事情,並不是我們在學校上課學習來的,而是透過死亡。

十年前聽過一位老師分享,他曾經參加一回「模擬告別人生」的活動,現場的每一位參加者都哭得撕心裂肺、死去活來,那感覺實在太震撼。當時我還太年輕,僅僅獲得了理智上的理解,知道人要珍惜活著的時光。因為有一些事,對於日子過得陽光燦爛、生活風和日麗的人來說,沒那麼容易體會⸺死亡就是這樣的一件事。

從很年輕的時候開始,我就經常從很多人那裡聽見一個老掉牙的建議,說我們應該把生命中的每一天,都當作最後一天來過!以前我覺得這不太可能,因為對這「最後一天」實在很難有所體認。直到某日,一個熟悉的人,不知怎麼就變成了一張黑白放大的相片,如同晴天霹靂,讓我很難想像這個人已經不在了。

這些事情,不是透過自己的死亡來學習,卻是被其他人的死亡帶來足夠力道的一擊⸺沒成想類似的事發生幾次以後,我對「最後一天」開始有感覺了⸺這改變了我對時間的感受和生活行為,有些事情我比以前做得更多,但有些事情比以前做得少。

無論如何,這些改變都是好的。

當下便已深具意義

過去幾年,我認為必須實現某個使命,完成幾件大事,我的生命才是有意義的;現在,我更看重眼前的每一個今天,專注從我生命中經過的分分秒秒。這種心境上的轉變,像是認清眼前的百花其實早已盛開,美麗不在過去和未來。

生活裡的每件事,它們的優先次序被自動重新調整了一遍。什麼應該放前面?這沒有標準答案,但會有符合自己內心的答案⸺我看重的,不一定是其他人認同的,但一定是我內心最需要的。我捨棄的,也不見得是最沒有意義的,但必然是對我自己的生活不那麼有份量的。

傾宇宙之力活在眼前一瞬

沒有一個活著的人,會真的了解什麼是死;但對死亡敞開,就會更知道自己想要怎麼活!不曾刻意統計,但是我發現從2020年開始,每隔幾個月,我就會收到一次誰生病或辭世的消息。我安慰自己:要是哪天我不在了,愛我的人興許還能到我的網站上來看看我呢。

這兩天,我剛留言給一位丈夫剛剛離世的老朋友,她的丈夫從被診斷肝臟惡性腫瘤四期到離世,僅僅不到一年的時間。目睹親愛的人死亡,確實會強迫人學會一些活著的事。在我三十歲的時候,如果你問我怕不怕死?我一點都不怕!現在呢?說真的,會怕!所以更會好好地活在當下。

日本禪宗有一個我鍾愛的詞,叫做「一期一會」,意思是說,我們人生面對的,都是唯一的一次!死亡無法模擬,生命的最後一天也是!現代禪也說:「人真正能把握的只有眼前這一秒,如果對這件事有深刻的體認,就能活在眼前。」不管你認不認為你有前生和來世,或者你的前生有多悲慘、或多偉大,當下只有此時和此地。

好好生活,妥善照料你的每一個當下,你就是在照料你所有的時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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